作者:火控女孩上反稳像
简介:战败被俘的少女们,被囚禁在寝宫与花园内,在日复一日的调教中,被迫屈服于秩序,成为野心家摆在棋盘上的棋子。
玄鸟堕天的哀歌,与被修正的命运——在那高墙内,是两颗灼热的心;而立于露台上,倾听悲鸣者,又可会有恻隐与犹豫呢?
在庞大的奇幻世界中,有着无数角落,也发生着无数的故事。她们的声音一同汇集成河,化作这个宇宙的点点繁星。
字数:22,182 字
第01章:鸮与虎
「怎么回事,法茵?」
日晷有些奇怪地望着面前上气不接下气的少女,微微皱起了眉头。毫无疑问,
他被这仓促的喘息弄得有些不快。平日里他反复教导训诫着自己的部属们,任何
时候都要从容和冷静——可没想到,今天居然有人破了这个戒,这么惊慌失措地,
冲到了自己的中军大帐里。
更何况,面前的冒失鬼还不是别人,正是他最为得意的学生,也是手下的得
力干将——帝国射击军翎门尉,法茵。此时的她穿着帝国射击军标志性的白色制
服:束带式胸衣与丁字裤紧密地贴合在肌肤上,干练的白色革靴与一长一短的两
条「长袜」勾勒出腿部的曲线——毫无多余的装饰与遮掩,一切都是为了减少拘
束,发挥出速度与力量,并展现出身体的健美。披在肩上的浅灰色兜帽战袍有些
凌乱,似乎是匆忙留下的痕迹。当然,此时的法茵依旧是美丽而强大的——只是
日晷的眼中,容不下他最优秀的属下如此仓促。
「不知道还以为你是对面劫营的呢。」他上下打量着法茵,不满地责怪道。
他的说法不无道理——不久前与总督区近卫射击军第三旅团接触,并展开战
斗的,正是那些如海鸥般灵敏的白色家伙。她们也身着白色的制服,在勇猛与迅
捷上毫不逊色,甚至还屡次穿插进后方,威胁中军。战斗已经结束,但那心有余
悸的感觉,依旧萦绕在日晷的心头。
因此,他才会感到不快。
「不经禀报闯入中军帐,我记得,该杖五十吧,法茵?」
他走上前去,拍了拍少女的肩膀,从墙上取下了挂着的鞭子。
「看在是你的份上,就不交给下面了。自己趴好,赏你五十鞭,把原因给我
老实说出来。」他挥了挥鞭子——鞭头撕裂空气,发出一声尖啸。少女不由得浑
身一激灵,急忙解下战袍挂在一旁的架子上,躬身规规矩矩地趴在地面上撅起屁
股,又麻利地将丁字裤褪到膝间,自觉地裸露出臀部:
「对不起……大人……我甘愿受罚……但事出紧急,还望您尽快处理——」
「啪——!」
正当她喘息着辩解时,身后的鞭子已经悄然落下。
「咿呀——!」
法茵惊叫一声,却急忙用一只手捂住嘴巴——自己的主君大人不喜欢吵闹的
惩罚。但那羞耻的痛感实在是过于强烈,以至于穿梭于战场的射击军精英,竟然
在挨完鞭子后,都忍不住搓动着双脚,试图稍稍缓解那令她难以忍受的疼痛。
毫无疑问,鞭子上附加着法力——而且还是高级贵族的强大法力。一道深红
的鞭痕很快便刻印在少女的光屁股上,显得那么刺眼;一缕蓝紫色的轻烟,正从
那鞭痕上,如日光炙烤下的蒸汽般,徐徐地升起。
「一……谢谢大人!」
疼痛并没有耽搁法茵头脑的运转。很快,她便清晰地报出了受罚的数量,以
及对主君那雷霆之恩的由衷感谢。服从与驯顺已经深深地铭刻在了她的脑海之中——
对于掌握着自己命运的人,必须无条件地献上忠诚与灵魂,不论他如何看待或者
对待自己。她甚至为自己的机敏而小小地骄傲起来——看,那些笨拙的女奴总是
反应慢上半拍,而自己却是那么完美地贴近大人的指示!
日晷望着少女臀瓣上扩散的鞭痕,不由得冷静了下来:因为指挥作战而高度
紧绷的精神,带来了无处发泄的力量;而现在,这不受控制的力量便转化成了自
己的怒火。是的,自己也正是那个焦躁不安的家伙。他开始有些后悔了:后悔自
己因为心情上的不悦,便责罚了自己最信任的部下——用如此之凶狠的力度。然
而开弓没有回头箭,自己作出的决定,必须执行完成——支配者没有犹豫的自由,
而被支配者没有拒绝的权利。因此,他必须完完整整地打完五十鞭子——而跪趴
在地上,忠实地裸露臀部的少女,也考验着他的决心。
当然,他决定让惩罚稍微轻松一点——自己可以换一些更舒服的打法,给这
位冒失的属下,多提供一些愉悦。
「啪——!」第二鞭接踵而至。与先前不同,这一鞭的角度有所偏转,蕴含
的法术也远为柔和。微微的粉紫色烟雾随着鞭子与变形的臀肉升起——那是包含
着性爱与契约暗示的法术。少女嘤咛一声,忍不住抬起了头,轻轻扭动着臀部,
略微张开双腿——蜜液正从花瓣间的缝隙中淌出,将两瓣粉唇微微浸湿,而空气
中也多了些许微妙的味道。
「二……谢谢大人~」少女的声音明显软了下来,那匆忙的神色与表情也逐
渐消解了。
「说吧,什么事?」
日晷停下了责打,用鞭子轻轻点了点少女的后颈。
「情况不太妙,日晷大人……」少女稍稍平定了情绪,但语气依旧十分迫切,
「俘虏那边……出事了!」
「什么?哪个区,多少人?」日晷眯起眼睛,提高声调询问着,随即拾起了
桌上的佩剑。隐隐的担忧涌上了他的心头——他急忙整了整衣服,披上一件便甲,
稍作迟疑,又从武器架上取下了一支短枪。看得出,他已经戒备起来了。
「第二营区,两个俘虏,」法茵大声而清晰地汇报着,那撅起的屁股却没有
丝毫松懈,「是敌人的将官。她们力量太强,魔女压制不住她们,射击军只能勉
强维持秩序。请大人速下决断吧!」
「我马上过去。」
日晷急忙穿好战靴,披挂好那件宽大的战袍——与麾下的少女们一样,他的
战衣也只有必要的遮挡——为了精准地感受身体的状态与动作。所不同的是,那
件特别的白底黑纹战袍,与镶嵌着整颗红解石晶体的「虎盔」,瞬间便将那国之
重臣与大将的气度展露出来。他迈着大步,走向帐门,掀开帐帘,转身准备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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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需要我协助您吗?!」
趴在地上的法茵顿时有些急了——没有主君的命令,她可不敢擅自更改指示。
现在主君命令她趴下接受惩罚,但却没有下达起身的指示——要是被晾在这里撅
着屁股,那也太过于尴尬而无奈了。
于是,她适时地提醒着即将迈出门去的日晷。
「起来吧,跟我同去。闯帐的事晚上再收拾你。」
日晷急忙挥了挥手,示意少女起身。法茵终于如释重负地站起身来,拉起丁
字裤,又从架子上摘下战袍披在身上,利索地跟在日晷身后,赶往事发的区域了。
「来啊,乌鸦们!」
身形高大的少女怒吼着——她碧色的双眼已经彻底被愤怒所浸染。她的右手
正紧握着一柄夺来的长剑,而那只受伤的左手,正将另一个轻盈的身影揽在怀中,
拼死地护住了她。她的身旁聚集着好几位俘虏——毫无疑问,这些战士已经重新
武装起自己,排列成水泄不通的阵型,将她们拱卫在中心。她们的身边横七竖八
地倒着十几个身着白衣的射击军,其中还夹杂着一两名身着黑袍的魔女。在这场
差距悬殊的战斗中,毫无疑问,她们胜利了。外围的射击军正排列起防冲击的线
列方阵,伸出长枪,将她们团团包围;空中的魔女也纷纷展开法术屏障,巩固着
这道脆弱的防线。然而少女却毫无惧色,只是轻蔑地扫视着面前这些秩序的驯服
者——而射击军也丝毫不敢面对她的目光,只得侧开头去,尽量不注视那令人惶
恐的眼睛。
是的,此时的她已然十分狼狈:她的甲胄已经被剥掉了,身上只剩下贴身的
胸帘和兜裆布,而这点仅存的衣物也在厮打中支离破碎——胸帘散落在腰间,那
对沾染着尘土与伤痕的丰满乳房正随着呼吸起伏着;兜裆布也被扯断了,只剩下
一截微不足道的部分垂在身前。可以说,此时的她与全裸几无区别。身边拱卫的
少女们也并没有好到那里去,她们同样在战斗中撕扯得衣不蔽体。然而她们都没
有退缩,而是像战场上一样,保持着腾腾的杀气,似乎要将面前的敌人全数吞噬。
「究竟什么情况?」
日晷瞥了一眼被包围的少女们,不由得暗自赞叹。「真是强大的对手……」
他甚至由衷地敬佩和喜爱了起来。毫无疑问,他麾下的射击军本就以战法凶狠、
机动迅速而声名远扬;然而甫一见到这些战俘们的气势,他瞬间便感受到了差距——
这不是训练可以达到的程度。
也因此,他开始怀疑起来。
「问你呢,告诉我发生了什么。」见无人应答,他拍了拍后排一名魔女的肩
膀。这是隶属于北贤王的帝国魔女空中猎兵团的一名中队长——金色的穗状圆扣
标记了她的所属,也标记了她的职阶。与衣装贴身干练的射击军不同,帝国魔女
的制服以宽松为特征:黑色的长袍如伞盖般营造出一个小世界,其中是魔女们纤
细的身躯与各类贴身携带的装备;长袍里没有其余衣物,只有贴身的黑色胸带,
与下身学生装样式的黑色迷你裙——毫无疑问,这个「小伞盖」也是中空的。很
难说这究竟是一种恶趣味,还是现实的需求——毕竟对于魔女们而言,「用身体
感受风的流动」,是作战中首要的信条。
当然,这些部队并不归属于他。为了保证法术压制,北贤王特地拨了一部分
魔女部队,混编进了日晷的射击军中。她们是属于北贤王的「奴隶」,而自己只
是借用罢了。
精神高度紧张的小魔女被身后的男人吓了一跳。在意识到问话者是自己的主
君后,这位优秀的帝国魔女急忙行了一礼。然而日晷却制止了她,不依不饶地继
续追问着:
「快点告诉我,快。」
「禀告大人,俘虏们暴动,打倒了维持秩序的射击军士们。为首的是敌人的
指挥官,她的力量太强,我们的防线顶不住了。」她的神色有些慌张,却依旧克
制着情绪,有条不紊地陈述着。
若是一般情况,日晷也不会多加思索。然而方才瞥见的那一眼,以及弥漫在
空气中的诡异气氛,让他意识到事情不止这么简单。高级贵族的灵力,能捕捉到
一定范围内哪怕最细微的情绪波动。因此,嗅到了异样的日晷并没有采信,而是
继续追问起来。
「不是这个,前面的人干了什么?俘虏为什么暴动?」
他眯着眼睛,如老虎般凝视着眼前的小魔女。魔女被他的气势所震慑,在几
番支支吾吾后,还是开了口:
「禀大人……霏尔团长因为战斗中损失过大,迁怒于俘虏……带领几位魔女
打了她们……那些家伙就……就和我们打起来了……」
霏尔,航空猎兵团的团长,也是北贤王手下可圈可点的人物。日晷没有想到,
这般人物,也会在这种小问题上犯错误。战败被俘的敌军本就带着怨气,要是不
施以怀柔手段必然会激发哀兵之怒——更何况这还是敌军的精锐部队。但他更生
气的,却是自己身边这位射击军的统领,居然在汇报时,对此事毫无提及。
「告诉我,闹事的是那些人?」日晷压低声音,拧了一把魔女的肩膀。吃痛
的魔女急忙颤抖地伸出手,指向了几个队伍中的身影——既有魔女,也有射击军。
日晷暗暗记下了这些家伙,回身恶狠狠地瞪了法茵一眼:
「知情不报,罪加一等。告诉她们,今晚自己去军法监领赏。至于你,给我
去虎凳上趴好,尝尝鲜。」
法茵不由得浑身一抖——她知道自己的屁股要遭殃了。虎凳是日晷专门开发
的刑具,目的就是为了对付那些严重触怒自己的家伙。受刑的女子脱光衣服趴在
那张盖着虎皮的宽凳上,如老虎般翘起臀部蹲踞着,还要在私处或是肛门塞上那
条羞耻的「老虎尾巴」;而那根附加着法术的鞭子,则会在日晷的挥舞下,均匀
而毫不留情地,抽遍身体上大半的肌肤,留下一排排肿胀的红色伤痕。最难熬的
是,受刑完的犯人,还会被勒令带着伤痕,全裸跪侍在主君的帐中,让每一个进
进出出的人,都看到这只自大而目中无人的「老虎」。
但她只能将畏惧深藏在心底——毕竟现在,自己还要协助处理眼下的暴动呢。
「说不定表现出色,大人会赏我跪在一个好些的位置呢……」心底的驯顺甚
至让她产生了一丝期待。
包围着少女的人群纷纷退开了——她环视了一眼,稍稍松了一口气,示意身
边的同伴们散开一些距离。当然,在她的余光中,身披白底黑纹战袍,头戴银盔
的男人,已经悄然出现在射击军阵线的中央。
她看了一眼怀中的少女:少女只能说是勉力支撑,用最后一点力气疲惫地站
立着。一股由衷的疼爱之情瞬间升上了她的心头——方才的战斗耗费了她太多的
灵力,为了在部队劣势的情况下突围,她过度地燃烧了自己的灵魂;然而英雄再
如何强悍,也需要身边的许多兵士——独木难支的「巨子」大人,神鸟的代行者,
曾经的埃兰帝国公主,玹,又怎能逆天而为呢?
「都是我的错……」她不由深深地自责起来。
对于她们这样的「异教」,帝国想必是不会留情的。自己的部下会被剥光衣
服,在一番鞭打调教后沦为奴隶,最终送到贵族们的寝宫里去;而自己则会被押
到皇宫或是纪念场所,像狗一样被强迫蹲下或是爬行着,成为帝国功勋下的垫脚
石。然而这一切都无关紧要——她最无法想象的,是身边这位挚爱之人,组织的
领袖,也要沦落到那般狼狈模样!
「握住我的手,灏……」怀中的少女惨笑着,握住了她那只受伤的左手。她
明白,这是要将自己所剩不多的灵力,加持到她的身上。
「请您不要再这样了……」她缓缓掰开那只倔强的手,将少女放到了身边部
下的怀中。随后,这头受伤的鸮鸟,手握着缴获的长剑,凛然地走向了面前的男
人。
……
「我们可以谈谈,不是吗?」
日晷打量着眼前的少女,心中顿时生出一股怜爱和敬佩。即便是衣不蔽体,
那英武而决然的气势,依旧源源不断地从周身散发出来。她乌黑的长发正盘在脑
后,而那如湖水般碧色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瞪着自己。从上到下,没有一处是不
完美的——哪怕沾染了伤痕与泥灰,她依旧像个战士般挺立着,没有丝毫胆怯与
惧怕。
「真是美丽又强大……」
日晷轻轻咽了口唾沫——这般熟悉的记忆他已经许久未曾经历了。曾经的他,
也和许多贵族一样,是一位掌控魔女的主君;然而自从那深爱的唯一之人,走上
了与自己敌对的道路后,他便永远地离开了这条道路:不仅不再接收魔女,也从
未与任何女子定立过象征着坚固与超然的婚约。与那些指定无法违抗的女奴作妻
子,以便光明正大地享受亵玩滋味的贵族不同,日晷始终坚信,婚约只能属于那
些美丽又强大的女子们。除了身边那些仅供日常消遣的女仆和奴隶外,他从未在
这方面动过更多的心思。
而现在,他却在这个人的身上,看到了这合二为一的影子。
……
「我和种猪没什么好谈的。」
少女啐了一口,厌恶地扭过头去。然而这番轻蔑却激起了日晷的征服欲与占
有欲——他下身的旗杆已经止不住地开始挺立了。
「我要搞定她……」这反而使他下定了决心。
「不要拒绝你的对手,尤其是在你势单力孤的时刻。」他缓缓放下佩剑,张
开双手,向少女走去。毫无疑问,这番动作在外人看来是表达诚意。当然其中的
奥秘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是极具迷惑性的,攻防兼备的姿势。他的灵力已经充满
了身体,但他却刻意分出了一部分,制造出一团波动的干扰,将那强大的力量抑
制在平静的水面下。
是的,他要靠得更近。
「唯一可谈的,就是你滚出去,让我们离开。」少女冷冷地回应道,却也没
有放松观察。她感知到整片区域似乎瞬间宁静了下来——法术的波动逐渐消失,
杀气也逐渐沉降。似乎,她们获得了一丝喘息之机。
「这家伙在干什么……」她有些疑惑地警惕着,却在内心盘算着另一个主意。
毫无疑问,她们现在是极其被动的;要想争取到筹码,就必须自己去取得。而如
今,敌方大将就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外部也没有感知到明显的威胁,似乎是个不
错的机会。
「管他在想什么,我要把他拿下。」她暗自下定了决心。
自己的灵力正在衰减。如果不能尽快获得筹码,那无疑要在对抗中处于劣势。
她必须出击。
「让你手下的乌鸦们滚蛋,我只有一个要求。」她佯装示好,将手中的剑微
微垂了下来。很明显,她想抹去任何微小的攻击企图。只有这样,才能出其不备,
靠自己迅捷的反应,拿下对手。
「很好,很好。」察觉到少女意图的日晷窃喜着——他明白对手大概率要这
么做。毕竟局势十分明朗,自己处于绝对优势的一方。而卖出破绽,诱骗对方上
钩,无疑是制造战机的好办法。
「退下吧,各位。」他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魔女和射击军退开。少女们面
面厮觑,犹豫不决地依旧站在原地——她们不敢让自己的主君失去保护。
「退下!没听明白吗?!」日晷怒斥道,狠狠地回身瞪了一眼。迟疑的属下
们终究是不敢怠慢,有序地退开了一段距离,又将枪全部放低,指向了地面。
现在,轮到日晷一人面对她们了。
「胜败乃兵家常事。我很钦佩各位的勇气与决心,即使身陷重围也能如此勇
猛。」日晷索性放下了佩剑,轻轻拍着手,「不知诸位英雄,能否屈尊,暂且留
在帐下呢?我保证优待各位与各位的部下们。」
「屈尊?」
灏不由地轻轻地笑了:
「该屈尊的是你吧?」
说是迟那是快,灏一个箭步飞身而出——那把稍稍低垂的长剑,此时已经昂
起了头,直指向男人的脖颈。「快,快!」她注视着男人的剑锋:男人的手正伸
向腰间,似乎要拔出那把佩剑;但她早已预料到这一动作,快速地避开了拔剑的
锋线,身体一转,直指男人毫无设防的另一侧。
「你完了!」她怒吼着,刺出了必杀一击。
「……停下……」
千钧一发之际,她仿佛听见了谁的呼喊。
是玹的声音!
「怎么……」一阵不妙的恶寒瞬间侵入了她的意识。
「难道……」
她错愕地看见,那自以为「不设防」的一侧,是男人另一只健壮的手臂:那
手臂并没有拔出佩剑,而是从长袍的腰间,拽出了一件东西——那速度实在是过
于超凡,以至于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残留在她的眼中。
「砰——!」
「枪……」
灏只感觉腹部被重击了:一股腥甜的味道从咽喉中涌了上来,迅速地在口腔
中扩散开来。双眼、双耳、舌头……一切感官似乎都随着这一发重击而变得灰暗。
只有那声枪响的残音,留存在自己的意识中,不断回荡着,在这终了的时刻,嘲
笑着她的失败。
她最后感受到的,是腹部上温暖而亲切的触觉——与射出的子弹同时发生的,
那后知后觉的,令人怀念的触觉。
「不乖的孩子要好好收拾一顿才行……」
她仿佛看见玹那柔软而有力的手掌,正抚摸过自己的肌肤,不时发力,留下
几个微红的掌印。而自己就像一只乖巧的小猫般,伏在玹的面前,任由她的爱抚,
将一切毫不保留地奉献给她。
她是羽商的大将,也是玹的妻子,她的爱人。
「是您再次保护了我……」
在这最后的时刻,玹用尽了那微不足道的力量,将法术施加在自己伤痕累累
的身体上,救下了自己。
「对不起……巨子大人……没能保护好您……」
她的脑海中涌动着无法言说的愧疚与遗憾,随即,与这冲击一同,陷入了无
边的黑暗。
「真是勇士啊……」
日晷望着眼前倒地的少女,与她身后那释放完法术,支撑不住的「巨子大人」,
内心百感交集。是的,她们的一切判断,依旧是那么精准而致命——如果不是因
为时机,如果不是面对自己,她们或许早已杀出一条血路了。
「所以,我不舍得你走……」
他小声呢喃着,凝视着那把冒着青烟的枪。毫无疑问,他并没有装填致命弹
药——这一切都是为了收服眼前的少女。然而她们却依旧以命相搏,哪怕是如此
徒劳的局面……
他敏锐地意识到,这些俘虏来头绝不简单;而这为首的两名少女,或许远不
是自己能对付的。
他默默转身,离开了欢呼着的,射击军的人群。他并不为自己而喜悦,反而
有些后怕了。
「大人……我还要领罚吗……」
法茵搓着手,忐忑不安地跟着他,试图寻找那么一丝同情的机会。
「不用了,现在有比收拾你更要紧的事。」他挥了挥手,示意法茵离开,却
又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回身叫住一时间不知所措的少女:
「等等,你也随我来好了。我马上带领中军,把这些俘虏押送回去。还有,
帮我联络北贤王去。他现在消息静默,你最好亲自上门一趟。」
「让他亲自来,带精锐部队。这事很棘手,我们估计处理不好。」
「有趣啊,真有趣。看样子日晷捞到了大鱼。」
山谷中央的军帐内,男人正微笑着,把玩着一左一右两名少女。两名少女都
是17、8岁上下,长着漂亮的浅褐色皮肤与黑褐色卷发——毫无疑问,这是来自埃
兰境内的战利品奴隶。她们正像小狗般,依偎在男人的怀里,用那细嫩的脸蛋,
磨蹭着男人的胸膛。她们全身赤裸,唯一的遮蔽,除了脸颊上的面纱,便是身上
点缀的珠宝金属链了。男人正把玩着她们那挺翘的乳房,玩到兴致起来,不由得
敞开了上衣,露出他那健硕的胸膛与漂亮紧实的肌肉:
「几个月啦,小母狗们?」他微笑着拍了拍少女们的脑袋。
少女们的小腹正高高地隆起,双腿间的小穴上,也分泌着些许微妙的粘稠液
体。她们已经怀胎许久了。男人很享受这种受孕少女侍奉的感觉——那孕育着生
命的温柔,能安定他因为思考而躁动不安的灵力,让他专注于倾听环境的声音。
「6个月了,主人~」少女们千娇百媚地回答着,用小腹磨蹭着男人的大腿。
她们非常享受这种沉甸甸的感觉:不需要担心流落四方,而是安安稳稳地服侍主
人,在温暖舒适的环境中受孕,并安全地产下孩子,继续这无需思考的生活——
这坐稳了奴隶的感觉,只有亲身体会才能言说出其中诱人的妙处罢。
北贤王,帝国六王之一,以驾驭法术而闻名的国之肱骨。现在的他正稳坐在
北方的中军里,等待着前线的消息。比起从前四处出征的生活,他无疑更享受现
在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格局感。
反而是身为过去学生与同僚,已经身居西南总督区总督的日晷,依旧像以前
的自己一般,享受着四处征战的戎马生涯。不过,他正喜欢这样的日晷——一白
一黑、一前一后、你呼我应,时刻策应着自己的计划。
现在,他已经通过大地上细微的变化,感受到了远方正发生的事情。一个奇
怪的频率最近时不时震颤着,扰得他不得安宁,也让他有些兴奋。
是的,那是日晷所在的前线,正在发生的事情。
「报告大人,使者求见。」账外的魔女推门进来,单膝跪地,向他禀告着。
「哪里来的?」他轻声询问着。
「是日晷大人所派来的,射击军翎门尉,法茵。已经验明身份。」
「哦?」
北贤王扶了扶额头,眼中闪烁着期待与兴奋的光芒:
「看来我的预测是对的,让她进来。派这么大的家伙过来,这鱼估计小不了。」
第02章:飘零的夏花
「恭迎北贤王大人!」
几名射击军士单膝跪地,面对着尘土扬起的方向毕恭毕敬地行着礼。临时得
到消息的她们十分意外,但也立刻做好准备,排开了欢迎的阵仗——虽然简单,
但对于战时来说,也已近足够隆重了。
「你们的日晷大人真会选地方啊,法茵?」
男人爽朗地笑着,与身着白衣的少女一并从空行船上走了下来。当然,他们
的身后跟随着一干人等——除了北贤王近卫部队的精英魔女,就是他的贴身奴隶
们了。毫无疑问,她们的地位是不能同法茵相比的——她们基本是北贤王的部属,
而法茵的身份则是自由公民,也是帝国官授的射击军指挥。
「我们都时常提醒日晷大人,不要忘记您的教导呢。」法茵轻轻一笑,向前
微微伸出右手,「欢迎来到射击军近卫第三旅团,北贤王大人。」
北贤王环视了一圈,满意地点了点头。日晷的严谨作风一向令他敬佩,哪怕
是临时驻扎的营地,布置得也是滴水不漏:营地主体安置在山谷中稍高的台地上,
而几处制高点,全部设置了观察哨与火力支点;不同类型的铁人偶,按照机动—
防御—保障的严格次序,混编在几乎每一个营区,却又留出了足够的预备队,来
应对那些需要靠暴力据守的事态。
「合成与机动」——这是他与每一位率军的将领都讨论过,并极力坚持的观
点。当然,要做到这两点绝非易事:部队的装备与训练水平、正确的战术安排、
充足的后勤保障……每一项都足以筛掉许许多多的部队。而日晷却出色地完成了
这一切——这是他升任总督的原因,也是皇帝与自己,同时将重担交付给他的原
因。
「各位归岗吧,不需要专门迎接我。」他微笑着挥了挥双手,示意迎接的队
列解散。然而队列却迟疑地一动不动,依旧保持着行礼的姿态。
「哦,就说是我让你们这么做的。」
北贤王急忙补充了一句,向领队的军士眼神示意着。队伍这才在她的带领下,
分散开来,回到营区中去了。
北贤王自然是明白的——日晷治理部属虽然张弛有度,但该严格的时候却毫
不含糊。毫无疑问,哪怕是如此简短的迎接,想必他也是亲自过问并强调了的。
如果她们没有自己的指示便散去,那想必很快就可以在军法处,见到一排趴着的
白花花的屁股了。
「说到这个,他不会在军法处吧?」
北贤王拍了拍法茵的肩膀,打赌般询问着她。
「我想是的,大人。」法茵确信地回答道,「您自然是知道前几日的事情。
当时部队紧急回撤,肇事者的刑罚便暂缓执行了。如今安营于此,那想必要秋后
算账啦。」
法茵耸了耸肩,狡黠地看着一旁的北贤王。
「哎呀……」北贤王故作遗憾地感叹着,「还想和你打赌呢,要是我赌赢了
就可以亲自赏你一顿屁股板子了……可惜了,好久没有摸过小法茵的老虎屁股了。」
「那可不行呢,大人。」法茵窃笑着拍了拍手,「法茵的老虎屁股,只有日
晷大人能打。还请先问过他哦?」
「哈哈哈哈——!」两人同时爆发出一阵轻松的笑声——毕竟开这种没品的
玩笑,已经是他们由来已久的惯例了。若是其他贵族间发生这种调戏部属的事,
那想必结果是非常不愉快的:受到调戏的女子会被她受到冒犯的主人狠狠地打一
顿光屁股,直打到双臀青紫布满鞭痕为止;随后,主人便会带着她「登门拜访」,
并将惨状展示给调戏者。这般杀鸡儆猴的举动,既是对所有权的强调,也是相当
严重的警告——如果继续执意冒犯,那开花的就不是女子的屁股,而是对方的脑
袋了。这就是所谓「名誉决斗」。
所幸,法茵算不上日晷的所有物,而北贤王与他更是关系紧密,断不至于闹
到所谓「名誉决斗」的程度。因此两人一路上有说有笑,而北贤王也没有忘记,
在法茵的「老虎屁股」上稍微揩几下油。
军法处设置在一处隐秘的悬崖边,几张帐篷围起了半圆形的范围,庞大的守
卫型铁人偶上承载着法术的结界,阻止外人的偷窥与闯入。不论其中的受刑者如
何求饶哀叹,大营中都几乎很难听到。军法如山,而支撑起军法威严的,是强有
力的拱卫与将帅的决心。
「你们在外面稍事等待,我和法茵进去。」北贤王吩咐着随行的魔女们。
「是。」
魔女们自觉地退开,分立在道路两旁站定。而北贤王便携着法茵,径直迈入
这强大的结界中。
「啪——!」
「咿呀——!」
「啪——!」
「啊——!」
「啪——!」
「嗯——!」
……
刑具挥动的风声,击打皮肉的劈啪声,还有受刑少女们婉转的哀号声此起彼
伏,好似一场华丽的交响乐。北贤王轻闭双眼,长吸了一口气——空气中洋溢着
的灵力的波动令他感到无比愉悦。不需着目,他便可看到受刑少女们那动人的千
姿百态——疼痛所激发的悔恨和羞耻化作力量,而这缓慢释放的力量,现在正穿
过他的身体。
是的,这是只有强者才能享受的绝美乐章。以秩序之名义,对歧途者和软弱
者施以惩戒,聆听这啜泣与羞愧中的忏悔,就宛如闲庭信步,欣赏那囚禁于笼中
的飞羽般,略带怜惋,但又毫不留情。
「停——」
察觉到外者闯入的日晷突然单手握拳。随即,方才卖力鞭挞着的铁人偶纷纷
停止了行动。军法处突然陷入一片寂静——只有受刑者轻微的啜泣与娇喘,以及
日晷身边那名书记官手中沙沙的落笔声。
「是谁?」
日晷有些不快地回过身去,却惊讶地看到了那个熟悉的面孔:
「嗨呀,是您啊?」
那是玉树临风、身披墨蓝色短袍的北贤王,与他熟悉的部下——法茵。
「您怎么亲自来军法处了?」
日晷急忙三步并作两步,紧紧握住了北贤王的手,「怎么,她们没迎接您吗?」
「没有,她们做得很好。」北贤王笑着拍了拍日晷的肩膀,「是我自己要来
的。」
「北贤王大人听闻前几日的事件,说要亲自来看看是哪些烦人鬼。」法茵适
时地解释道,「请您放心,大人。」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
知晓目的的日晷没有迟疑,急忙将书记官唤来,向北贤王一五一十地讲起了
前几日军营中的变乱。
「我说怎么回事呢,霏尔?」
北贤王戏谑地走到刑架旁,狠狠地捏了一把受刑少女那已经肿起来的臀瓣:
少女正光着身子,被束缚在刑架上,扎成大辫子的头发拂过左肩,垂在脑袋的一
侧。她的臀瓣上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鞭痕,有些甚至渗出了浅紫色;临近臀部
的大腿,还有那线条漂亮的美背上,也分布着不少深红的痕迹。
「第三帝国魔女航空猎兵团,霏尔军校,违反军令,带头聚众殴打俘虏,导
致俘虏哗变,性质恶劣,情节严重。依军规,判杖臀两百,鞭臀四百,裸衣示众
三日。」
「其余从者,按军规,杖臀一百,鞭臀三百,裸衣示众一日。」
「若因行军等故延误,着抵驻地后执行。」
书记官面无表情地宣布着判决结果——毫无疑问,她已经见过太多这种场面
了。日晷一向治军有方